【倾星】

sandyk · 发表于 2024-8-26 08: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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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分手吧。”依旧甘醇如酒的男音，仿佛昨日的盛宴，挥之不去心头的悸动，但此刻犹如凌迟，缓缓滑过我的肌肤。
　　“给我一个理由。”我搅着杯中的咖啡，往日让人动容的香气此刻却刺鼻的难以忍受。
　　“其实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我们有太多的不同了。”依旧温柔的语调，怕伤害我刻意缓解着速度，但是这样是不够的，伤害已经造成。
　　我抬起头，那张黝黑的脸平凡无奇，却有一双迷离的眼睛，总是淡淡的噙着笑，朦胧让人看不清，老人说这叫花眼，最讨异性喜欢。
　　“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不后悔，我也不会。”坚决，早已因为爱情深埋心底的清冷重新回到我的双眼。
　　我起立，放下咖啡钱，看着他，缓缓道：“你真的是个傻瓜，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无视他眼底的震惊，我义无反顾的走出去。
　　一切都结束了，这段童年起就纠缠的爱恋终于结束了，也许他说的对，不够了解。
　　只是他不够了解我，对于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像我这般了解他了。
　　正因为灵魂的相似，我才义无反顾的追寻那难得的缘分，甘愿放弃自由，被爱囚禁，对于一个自由之上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斩断了翅膀，可是我甘愿。
　　但是你却轻易放弃了，我只能说，有缘无份，不强求。
　　一路上的人匆匆走过，车水马龙，没有人会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没有眼泪，母亲为了教育我坚强，曾对我说，女人的眼泪最不值钱，从那刻起，我不再流泪，不是因为赌气，因为真的不值得，不值得我那份爱。
　　包中手机响起了机器猫的铃声，我心情郁闷的拿起，无视身边投来的嬉笑的神情，恶意的投回去，接听道：“如果是屁大的事情拜托不要开口，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久久出事啦！！！”姚美人的野鸡叫声刺痛我的耳膜，我心里一沉。
　　“出什么事情啊”眼睛却瞟到了一旁一张硕大的娱乐报，上面头条，久久英俊的脸蛋被无限放大，正一脸醉意的搂着一个女人。
　　“国际巨星久久夜探香闺，钱氏千金袅袅回诉真情——世纪末的绝恋？他ＴＭＤ的当我死啦！！！！”我几乎一字一顿的念出那行字，三味真火只冲脑门，对着报刊亭破口大骂，一把抓住那张报纸，想看穿个洞。
　　我的心血，我的杰作，我的事业，我的……
　　“久久说要结婚！！！要退出影坛！！”野鸡叫升格到野猪叫。
　　“除非我死了，叫他到地狱等我～～～”我邪恶如撒旦的声音颤抖着，报刊亭的老头一脸惧意的看着我，抖的伸出一只手，指着我手里的报纸道：“一块五。”
　　“他妈的！！！！！”我仰天长啸，周围一片惊呼，却见一大桶油漆朝我砸来……
　　“下面的人小心啊！！！！”
　　我听不到了，男人没了，事业没了，连命都没了……

　　莫家小姐·圈养

　　我懒懒的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靠在床边打量着四周，觉得一切都匪夷所思。
　　雕花雪纱，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安心的香味，我看向厅中摆放桌上的事物，咽了下口水，脑里浮现了男友提出分手的场面，顿时饥饿席卷而来，我赤脚奔了下去，坐定，右手指筷，左手拿起一个鸡腿，开始狼吞虎咽，仿佛把所有不快吃进肚子。
　　这个世界就像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食物是永恒的，它永远不会欺骗我，饱了七分也不会让身体机能停下来，一定会填饱再停。
　　刚刚失恋，我需要补充很多食物，至于周围的事情，吃完再说。
　　“小，小姐，你，你——”刚刚跨进房的一只纤弱小脚就这么卡在那里，我放下狰狞吞食的表情，抬头，盯着这个脸色发青的丫环。
　　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代替了这个据说不想出嫁而投水自尽未遂的莫家小姐莫清阳。
　　我最看不起自杀了，最看不起不会选择自杀方法的人。
　　曾经有一个作家描述过两种最美的死法：一种是开煤气自杀，死去的人脸上会浮现出一种淡紫色的晕，对于古人来说有些难；另一种则是俯身躺在厚厚的冰雪之中，死去的人脸上会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虽然两种都很变态，不过我倾向于后一种，颜色好看，又干净无污染，不过对于怕死的我来说，可能性不大。
　　人的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就算死，也要死的漂亮，死的优雅，面子这种东西，丢不得。
　　所以这个身体跑去投水，愚蠢之至，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了泡了水的包子，差点毁容。
　　不过想到现代的那个身体，我恶寒了一阵，被油漆桶砸死算不上优雅吧？还不如投水呢，至少干净啊～～～
　　郁闷的心情没有因为重生得到缓解，我真的想回去再抽前男友两巴掌缓缓气，再把久久的违约金计算一下，召开记者招待会，雪藏他，然后再培养一个超级无敌美少年占据市场主流……
　　“小姐，您身体刚恢复，不宜进食——”她缓慢的接受我醒来的可怕举止，看着这富丽堂皇的房间，这正主儿不是淑女也是至少淑女，我白了她一眼。
　　那摆那么大一桌菜欣赏吗？
　　“小青，我想喝茶。”我放下筷子，执行主子的权利，她看了我一眼，低低的点头，冲了出去。
　　我笑了笑，笑这个可爱的女孩，她是我到这个世界唯一见到的人，不过短短三天，从开始的端庄疏离到如今偶尔被刺激之后的惊慌失措，也许她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我有些疑惑。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湖泊假山，这里就是莫清阳的凤阳阁。
　　华丽的鸟笼，这是我第一个感觉。
　　从小青口中得知，这个莫清阳是最受宠的三小姐，上面还有一兄一姐，但平时并不来往，这个凤阳阁平日没有老爷的命令是不得入内的。
　　最受宠吗？为什么自杀之后没有人来看望？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这不像受宠，倒像是软禁。
　　等着许久也不见小青，我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月光皎洁，凤阳阁外一片开阔，种满了牡丹，让我有些窒息的香气，赤脚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走到湖边小亭，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思月亭。
　　我不以为然这种浪漫的写意，与凤阳阁的华丽无法契合在一起，倒像是一个异类独立于冰冷的湖边。
　　我缓缓走下阶梯，坐在湖边，湖中倒影出一张稚嫩苍白的脸，说老实话，借尸还魂我还是希望投进一个绝世美女的身体里，也许是因为年纪尚幼，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平凡了些。
　　皮肤白的有些透明，隐隐看的到血管，嘴角微微上翘，也算灵动，最满意的要算眼睛吧，以前死党曾经中肯的评价了我：长的普通，但是眼睛充满睿智。
　　我勉强当一句称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会说话的眼睛往往比语言还要有力。
　　我微微转动自己的眼珠子，调皮的眨眨眼，果然有了些以前的影子，不像原来的大而无神。
　　我庆幸自己的个性还在，转换了一个空间，依然是那个懒洋洋过快乐小日子的我。
　　笑嘻嘻的把脚伸到微凉的水里，微微滑动，月亮碎裂，风拂过，发丝挡了视线，捋过，却见到一双眼睛，透着水面，星伴明月，交相辉映。
　　我看着他不动，他也不动，从一开始的镇静，缓缓出现了一丝疑惑，视线扫过我浸在水里的脚，眉头皱起，让我想起“颦颦”二字，原来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可以的。
　　“你身体刚复原，还是不要碰水。”他只是说，没有小说中的那样冲上来把我拽起来，心疼般的责骂，然后顺便暧昧的亲热……偏题了。
　　我看他还是一脸冰冰的看着我的脚，突然把另一只脚也滑进水里，然后嚣张的朝他笑了笑，快乐的踢水，问：“你是哪位？”
　　“你哥哥，莫若玄。”他不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吗？他怎么知道我“失忆”？这么关照自己的妹妹，真的很有意思。
　　“‘哥哥’阿——”我笑着拖长了音：“不记得了。”
　　他竟然坐了下来，看着我玩水，我诧异的停下来，也看他，一身白衣的，也不怕脏，他开口道：“你以前也不曾记得过，不过，不记得不代表可以逃避你的责任。”
　　他的语气有些嘲讽有些落寞，莫清阳？和这个哥哥关系不怎么好嘛～～～
　　“什么责任？”我挑眉。
　　“你知道爹的脾气，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不要因为他的宠爱忘了自己的身份。”
　　宠爱？物质上的吧～～～我可没有享受到呢～～～
　　“别再妄图找青龙，你的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在我们眼里。”
　　青龙又是谁啊？有没有白虎朱雀？
　　“再过一个月就绝情府会来接你，乖乖的做个听话的新娘，不要惹爹生气了。”
　　什么？！新娘！！！！！我愕然的盯住莫若玄，这个身体可以嫁人了吗？虽然已经知道，但是此刻听到还是不由得惊讶，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
　　原来圈养是这么回事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依然粉饰太平站着起来：“我累了，回去了。”
　　却突然被一双臂膀一抱，腾空而起。
　　轻……轻……轻功？！哦，我滴神我滴上帝，真的存在。
　　铁青着脸看着莫若玄把我放下在门口，心里落跑新娘计划立马被三震出局，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声：“谢谢。”脚趾点地轻飘飘的进了屋子。
　　如履薄冰的古代生活啊～～～

　　争执·养女？

　　古代的好生活终于在一次清晨的争吵中结束，我捂着左边脸有些迟钝的看着眼前正破口大骂的白衣少女。
　　“别以为爹让你住凤阳阁就是疼你，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她长的颇有姿色，水灵的脸蛋媚眼如斯，只是眉角略高显得有些刻薄，嚣张的态度让她和这身白衣一点都不搭，小龙女的打扮加李莫愁的脾气怎么看怎么难受。
　　我不就是不小心踩了你一脚吗？至于吗？你脚是豆腐阿？根据物理原理，我的脚底也是受伤滴～～～
　　她看我还是冷淡淡的样子，迟疑了一些，眼里有些震惊，怒道：“你怎么不哭，怎么不闹啊？死了一次脑子变笨了？不过，你本来就是个草包——”
　　“若宜！”英雄出现了吗？可惜我不是美，打过了才来，我看向一脸怒容的莫若玄。
　　“我又没有说错，她不过是个捡来的野种——”
　　“闭嘴！你听谁说的，爹不在你就开始欺负小妹了？快给我回房间！ ”他冷冷的呵斥了我的二姐莫若宜，但是很可惜，我已经听到了。
　　我手放下，看着这对演戏的“悬疑”二人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不过这不是我今天出凤阳阁的目的。
　　莫若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跑了，留下我和莫若玄尴尬的场面，他有些抱歉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道：“这个对化淤生肌有益处，若宜脾气一向不好，你别放在心里。”
　　我很想放在手上，忘了回她一掌了，怏怏的装善良：“没事儿。”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仿佛那不应该是我说出的话，才问道：“你怎么出凤阳阁了？”
　　“有些无聊，想找些书看看。”这个凤阳阁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书，连带字的东西都没有，如果要在出嫁前呆一个月，估计我得发疯。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变的非常诡异。
　　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道：“我带你去书房吧。”
　　我惊讶的站在水月斋的门口，那画面让我想起那风拂纱帘下的美少年，阳光迷失在他优美的侧脸，睫毛投下身影，他低头入神的拿着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藤井树……”我无意识的呢喃那个《情书》里夺取我青涩情怀的稚嫩少年，往日如同留声机缓缓流过心底.
　　“念月——”莫若玄轻轻唤他的名字，打断我的注视以及回忆。
　　他抬头，清澈明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表情纯洁无伪，让人自惭形秽。
　　我无意识的转开头，逃避那一刻的晴朗，太过圣洁的东西都易染尘，我不愿意他受到打扰，即使是我。
　　“过来见过三小姐，清阳；清阳，这是念月，以后想看书，念月会帮你找。”
　　我抬头对上他善意的眼眸，展现了一个最完美的笑容：“你好，以后麻烦你了。”
　　他和莫若玄都有一时的失神，他笑的更明媚了，点点头，举起那秀美的手指作了一个动作，我不解，看向莫若玄。
　　莫若玄淡淡道：“念月小时候受过惊吓，所以不能说话，但是听觉还是好的。”
　　大概是我的表情过于惊讶，这水晶般脆弱的少年竟然不能说话吗？
　　突然觉得有些疼惜，他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丝了然，笑容依然，却掩盖不住深刻心底的那抹哀伤。
　　之后的日子里，生活因为有了水月斋和念月而变得充实自在，我在水月斋外树下绑了一个很大的吊床，嫩黄如月的绸缎，素净淡雅，也不辱没了这书斋的氛围。
　　“念月，水月斋名字是谁取得？”我大大咧咧的横躺在吊床上，亚麻质地的淡黄纱裙下荡下一双雪白的小脚丫，脚踝上挂着一个水晶挂饰。
　　我喜爱它精巧光滑，称这肤色。
　　不喜欢穿鞋，幸得这两个地方之间铺着鹅卵石，倒也干净，还能脚底按摩呢。
　　［老爷给起的。］他乖巧的在纸上写着，偶尔睁大清纯大眼无害的看着我，让我很是受宠若惊，他真的是块宝贝。
　　“你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神情颇为低落。
　　“不喜欢吗？”我感受到他的悲喜，笑着道：“我曾在书上读到过有人造一书斋，取名天一阁，来自于《易经》的‘天一生水’，为的是防止遭受火灾，莫老爷取‘水’也是讨巧，不过他似乎很喜欢月这个字。”
　　思月亭，水月斋，念月……真的很多月呢。
　　他有些惊异，眼睛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有些鼓励的看着我。
　　我顿了顿，想起这个时空大概没有《易经》这本书，不过五行八卦大概是有的，继续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小树可好？希望小树茁壮成长，落地生根，能为自己爱的人遮风挡雨。”看到他就想到藤井树，谁让他这么可爱呢？
　　他的表情很是动容，眼睛微微迷蒙，在纸上写到：谢谢小姐，我以后就叫小树。
　　我本想说叫我清阳，可惜他不会说话，咽下去，拿起书本遮去自己的狼狈，阳光穿过树叶暖暖的撒在身上，草地上坐着小树，宁静又惬意的午后阿……
　　我偷偷一下书本，只露出眼睛，望着小树，他还是认真的看着书，美型的让人留口水，好想绑他去现代去当明星哦～～～
　　他感觉我的注视，抬头灿烂一笑，露出白瑞德招牌的海盗微笑，电到了，我突然脸红了，急忙拉起书，暗暗对自己说，只是小毛孩，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衣角被轻轻拉扯，我不好意思拉下书，对上他疑惑的表情，他指着纸，上面问我：小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点头，他突然脸色凝重，和那晚莫若玄的表情一模一样，我笑的问：“怎么了？我还是莫家三小姐啊？没有其它的改变啊。”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没底，这莫清阳以前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肯定和我的性子南辕北辙，可能这个被圈养的莫家养女不怎么出凤阳阁吧，也没有太多风波。
　　当我暗自安慰的时候，小树接下去的话让我晕厥：据说小姐以前不识字的。

　　莫家老爷·绝情夫人

　　这是莫家老爷的书房？
　　那个富甲天下的莫家老爷的书房？
　　我揉揉眼睛望着这个硕大的房间，只有一个形容词——简约。
　　书架，案台，卧榻，没有多余的摆设，甚至是朴素，唯一的点缀要数墙上的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树梨花，一轮明月，云雾缭绕的山。
　　我看不懂，画的实在有些——诡异。
　　一个富甲天下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朴素的书房，不留一丝一毫的弱点，能把欲望控制的收放自如，隐忍的很辛苦啊～～～
　　画上还写着几句奇怪的诗：
　　夕阳斜，古道乙女，枫林叶下；
　　望明月，夜凄凄，九天终结山；
　　独多星，空痴缠，绝恋。
　　正在挣扎的辨认繁体字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回头，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用一种很气魄的眼神打量着我。
　　这个是莫家老爷，绝对。
　　几乎第一知觉，我就知道是他。
　　和莫若玄七分相像，是莫若玄有七分像他，那毫无瑕疵的俊美中带着王者的气魄，他穿着一件素青的长袍，滚边镶着若隐若现的银丝，腾云驾雾般的似——龙。
　　好一个莫家老爷，我几乎要给他打满分了，就冲着这不服输的枭雄本性，这莫清阳死的不冤，有这样的爹，死是迟早的，不是被他利用死就是连累死的。
　　我迟疑了一下，就这么几秒，我就很礼貌的行了礼，“清阳见过，见过——”
　　我愣住，是叫老爷呢，还是叫爹呢，潜意识中我极不愿意喊这种人叫爹，不知道是他看出我的不甘，或者这莫清阳本身和这人感情就不深，总之，他开口了：“你身体刚好，不用多礼。”
　　我喘了口气，也没有勉强，等着他说话。
　　“明天就要启程去绝情府了，到了婆家要知道分寸，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明白吗？”语气虽然和气却带着丝威严，我心中有些憋，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没有其它事了，那下去好好休息，明天若玄会送你过门。”
　　真的没有想到古人嫁娶是这样的，或者说绝情府的嫁娶与众不同，没有鞭炮，没有唢呐，花轿倒是有，一路的静悄悄，静得都让我以为是出丧。
　　我就这样穿着嫁衣，在摇摇晃晃中度过了十几天，来到了罗南城的绝情府。
　　轿帘被掀开，莫若玄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他的手走了出来，我的未来夫婿没有出现，周围静寂的很不真实，莫若玄是明白我的疑惑的，但是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淡的说：“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以后就是绝情府的人了，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停顿了一下，回到古代第一次绽放最开心的笑容，可惜他们都看不到：“放心，哥哥，我回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感觉他的手微微一颤，我放开他的手，在小青的搀扶下走进了绝情府，在那一刹那，我知道，这个绝情府绝对不是我最终的目的，而是一个开始。
　　小青为我叫屈，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好像嫁人的人是她。
　　“小姐，老爷怎么会把你嫁到这个鬼地方？他们居然这么对你，这哪像是娶夫人，就算是迎妾也不会……”她看到我一脸的沉静才唯唯诺诺的住了嘴，可还是在不停的拭泪。
　　我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似乎离主屋很远，从那些迎接我的下人的表现来看我很不受欢迎。
　　应该说是这个莫家小姐很不受欢迎。
　　在我百无聊赖的甩开脸上红布的时候，一个华服老头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说什么，领进来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面无表情的开口：“莫小姐，我是绝情府的管家，宇文连，今后有什么事吩咐小紫，小红，还不过来见过莫小姐。”不愧是绝情府的管家，我可没有忽略他口中的小姐。
　　小姐？不是夫人，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人，莫府，绝情府，你们到底置我于何地呢？
　　“不必多礼。”我冷淡的摆摆手，站起来，眼光直视宇文连，看得他最终低下头，很好，所以气势有时候是很有必要的，我冷道：“我既然嫁到绝情府，就是绝情府夫人，不再是莫小姐，你既然是管家，自然知道规矩，就算我这辈子见不到你们家主人，我还会是夫人。”
　　我笑着看到宇文连脸上显出一丝惊慌，继续：“当然，我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还是要请教宇文管家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这是当然的。”宇文连接口道。
　　“那你下去吧。”累了，挥手道。
　　“我家主人——”我看着他踟蹰的样子，“主人出游了，吩咐了夫人明天去见过老夫人，熟悉府内事务。”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回道，只要他不在就行了，管他是谁。
　　宇文连走后，我吩咐小青下去休息，开始打量着这两个丫环。
　　小紫，苹果脸的可爱女孩，让人一见就很喜欢，很单纯的样子；小红，凤眼挑眉，美的有些张狂，眼角带着一丝鄙夷。
　　我轻笑，这个绝情府真是个地方，连丫环都素质超绝。
　　懒洋洋的问道：“你们进府多久了？”
　　“回夫人，奴婢进府七年了。”回的是乖巧的小紫。
　　“七年不算短嘛。”我心里计量着，笑得甜蜜。
　　“奴婢本是伺候大少爷的，现在多了夫人，自然要来伺候夫人。”这次回的是小红，语气不甘不愿。
　　我念着那个“多了”，心里好笑，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我现在是夫人，以后就尽自己本分做事吧，你们的名字我听不惯，小紫改名苏乐，小红改名苏菲。”心里恶搞了一番，给你一个卫生巾的名字。
　　小红一脸的惊怒，却被小紫拦住了，只得和她一起谦逊的回道：“谢夫人赐名。”
　　“下去吧，明天来带路。”这次真的累了，这个绝情府处处危机，想要实行我的计划，还是要靠她们的。
　　不甘不愿的在最适合睡懒觉的时候被小青拖出被窝，非常不爽的瞪了她一眼，却被她回了一个华丽的白眼。
　　“我说小青啊，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像小姐啊？”我懒洋洋的接过她手里的茶。
　　“小姐还知道自己是小姐啊？这么的懒散传出去要怎么见人，小青是为你好啊，你没看到那两个丫头，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说完一脸的委屈，就差喷泪了。
　　“这样最好。”我笑的太平，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人人都忽视我，那么我还有反客为主的可能，现在这种局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优势，我要寻找机会。
　　“小青？你知道这个绝情府是做什么的？”我最想知道的是我那个夫君——传闻中绝倾天下的谷千寻。
　　绝倾天下是什么概念？
　　文武双全，绝代风华？
　　像魔师庞班那样的气质，美男子厉若海那样的美貌？
　　五岁就精通天下典籍，六岁师从武林至尊慕容秋白门下，十岁便夺取当年的文武状元，灵帝亲自在殿上赐双龙玉佩，封绝情府为武林第一府，由此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不愿入仕途，旗下产业无数，还是名副其实的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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